2007年2月11日星期日

读丰子恺的画(一): "A Late Home Return"

题目叫《晚归》,与画意十分贴切。墙上的钟告诉我们已经很“晚”了,稚子的亲昵告诉我们这是归家的一幕。不仅如此。“晚归”可能有更深的意思。“晚”让人不禁想到时间的流逝,晚者,老也。“归”呢,意味着返回到时间的初始——孩提时代。人伦的延续与孩子的等候,引导归航的主人公回到了家园。他蹲了下来,眼睛与孩子的视线在同一个高度交织。时钟的满脸笑意便是对“晚归”这一幕的称许。

说到那个时钟,画得也很有意思。它高高居于父子三人的上方,画面上大片的空白使得背景里应有的一面白墙完全是虚空的,需要由观者的想象力来补充。在想象一片空无的白墙时,也自然有可能联想:时间就是这般地了无痕迹。

还说那个钟。我发现它的形状与电视剧《围城》里方鸿渐的爸爸、无锡方老先生的那口著名的钟简直完全一样。《围城》里方老先生的钟每天都要晚个把小时。方鸿渐和孙柔嘉结婚以后,这口钟又传给了方鸿渐。丰子恺先生是浙江人。如果我们相信电视剧《围城》对道具的细节很讲究的话,大概会觉得,民国时候浙江的钟都是这个样子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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